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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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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位暴躁少年配合他媽的真情演出了嗎?

配合了。

雖然是不情不願,但可謂是本色出演,不說貓有沒有被騙到,別人都差不多信了半分,好似他真的是一位心狠手辣奪貓拆蛋的主人。

動作一氣喝成,讓月島不由被他的演技給深深折服,情不自禁鼓掌起來。

“看什麽看!”暴躁少年臉上帶著薄薄的紅暈,惡狠狠地掃視一周,最後將目光放在正在鼓掌的月島身上,“餵你這個女人,你是在嘲笑我嗎!”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月島面前,個子比月島略高一些,正兇神惡煞地瞪著她。

誰料月島竟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面前黑色背心覆蓋下的胸肌。

“哎呀不錯,硬硬的,看來是練過啊,你的脾氣跟你的胸肌一樣硬呢。”

突然少年的臉爆紅,還想說什麽,一把被他身後的媽媽拉過,“造反了臭小子!怎麽的,還想打女人?!”

“混蛋!放開我老太婆!”

“不好意思。”婦人拉著少年,硬是按著他的頭,低頭給月島道歉,然後強行拉著他出去。

身側的獸醫問月島要不要和他們一樣,在貓的面前演個戲。月島滿不在意地揮揮手,指著貓的兩/腿/間,“不用搞這些有的沒的,它的蛋,盡管拆,我才不怕。”

沒過多久,絕育手術結束。

獸醫將還在麻醉中的貓放回箱內,交給月島,“等麻醉過去就好了。”

月島瞅了瞅裏頭還在翻白眼流口水的貓並不是很想相認。

帶回家後,沒過多久,貓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對於自己一下子從醫院回到家有些不明所以,楞著頭看了看。然後它按往常一樣,用舌頭給自己順毛,最後在自己的兩/腿/間舔了舔,一楞。

再舔了舔,又一楞。

重覆多次之後,它終於驚恐地發現自己好像少了什麽零件。

然後它目光犀利直奔癱在沙發上看書的月島,月島沒有理它,它亮出爪子躍向沙發,開始人貓大戰。

貓被收拾得挺慘,月島也沒有討到什麽好處。

從那以後,那只貓就開始不待見月島,反而跟相澤消太就更加親近。無論月島做什麽事它絕對會上去搗亂,比如說摔碗發瘋咬得滿地紙巾是更常有的事。

趁相澤消太不在的時候,月島還會揪著貓的尾巴打屁股,不過貓發瘋的頻率就更多了,跟人精似的裝可憐。

只要相澤消太在的時候,貓就會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縮進相澤消太的衣服裏,再小心翼翼地從衣領裏探出頭。

“你又欺負它了?”相澤消太/安撫似的揉揉貓的腦袋。

“它欺負我才對!”月島齜牙咧嘴嚇它,它又縮回。

“跟它計較什麽。”相澤消太從袋子裏拿出上次月島給他的卷軸,“你這奇奇怪怪的東西哪找回來的。”

“怎麽樣,破開封印了嗎?裏面是什麽?”

“沒有,沒有一個人能識上面的符文,你還是問問其他人吧。”

月島收回卷軸,放回自己的包內。

相澤消太正擼著貓,忽然問,“難道是有關那個男人的情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交給歐爾麥特他們,他們會有辦法的。”

“你的眼光還真是毒辣,不過不是關於那個男人的東西,是關於我的東西。”雖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但她的直覺,這個玩意就是與自己有關。

既然相澤消太那邊已經試過,她又打不開,也不強求,反正時機到了自然會出現答案。

……

她從未想過,多年後的自己竟然成了一個廢柴,完全找不到工作!

這個世界的工作實在是太難找了,幾乎人人都擁有個性,而月島現在的設定是失去個性的人,不宜暴露,就更難找工作了。況且她的性格又是個不能被束縛的人,自由慣了,以前在事務所的時候也是自己和別人合開,算是半個老板,心血來潮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滿裏奈他們也不管她。

給別人三班倒的打工?那是不可能的。

月島打開自己的錢包和存折,點頭,是時候出去騙……啊不,賺錢了。

一大早月島就在雄英高中對面陰暗的角落裏擺了張桌子鋪了桌布,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當然也要實時留意有沒有城/管,現代社會就是這點麻煩,約束多。

也不知道她是哪裏搞了一堆水晶球戒指項鏈紅寶石銅鈴玉石之類的假貨,掛了個手寫招牌,美其名曰說是開光法器,能保佑人消災祛禍逢兇化吉。

不過一天快過去了,一個顧客都沒出現。

難道現在的人越來越不好騙了嗎?月島認真思索自己究竟要不要轉行。

對面的學校也到點下課,越來越多的學生從裏頭湧出,月島發現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刻把自己的攤位從陰暗的巷子裏,略微往前挪動三十厘米。

她深谙生意之道,不能吆喝,一吆喝就掉價,還顯得像騙子,便拿本書坐在那靜靜等客人上門。

沒想到這次上門的居然是個熟人。

“啊,姐姐你……”綠谷出久他使勁辨認出現在穿著一身道袍的月島,還不忘瞄了瞄她攤位上的東西,似乎還沒能將昔日見到的人和今日的江湖騙子對上號。

月島想起之前跟他吹的水。

……別說了,有點丟人。

月島清清嗓子,故作玄虛道,“綠谷啊,根據我的推算,這個學校的風水不太好,和我命裏犯沖,不利於我的職業發展,也和我的職業規劃不太相符,於是我出來創業了。”

——騙人吧!一看就知道是騙人的!

“綠谷,你認識這個人?”飯田天哉問。

“之前有過幾面之緣。”

“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啊,綠谷你千萬別被騙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飯田天哉拉住綠谷出久,悄悄說道。

綠谷出久點頭,他也這麽覺得。

“那……姐姐,我們先走了。”

“等等啊。”月島熱情地拉起綠谷的手,拿起眾多商品中的一件,“我發現有個東西挺適合你的,你看看這個守護陽鱗面甲怎麽樣!上面的水鉆是不是很閃很好看!很襯你啊!我跟你說,這個可是我虔誠地從東土大國釋迦彌勒佛面前苦苦開光得來的。關鍵是……不貴哦,一點都不貴,只需要這個數。”月島比了個數字。

“嗯……這個……”

“要是你不喜歡這個,還有這種,這個叫寒冰抗性騎兵王冠,很適合送給心儀的女孩子哦。”強行塞進綠谷出久手裏,月島神秘又小聲地說道,“最適合告白的時候使用,保證百發百中。兩件組合價之上再打九折,很便宜的。”

月島不忘綠谷出久身後的飯田天哉,連忙招手,“來來來,還有身後的那位同學,你過來,過來,我一看你器宇軒昂瀟灑文雅颯爽英姿,就知道你氣度不凡非世間俗子,看你的面相,定是人中龍鳳,未來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啊!”

“咳。”被這麽誇,飯田天哉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

“所以這件碧藍海蛇披風就很適合你,這個可是傳說中的海蛇皮制成的,你看看蛇鱗上面的紋路,猶如雕刻出來的一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多麽精致啊,除了好看之外還是好看,關鍵是,我測算過了,與你的氣場非常相符啊,來來來先試試。”說著月島就將這個披風披在飯田天哉身上。

他不著痕跡地瞟了瞟自己身上的披風,再經過月島這麽鼓吹,倒是真有點心動。

“今天新開張大酬賓,再加上這個東西這麽適合你,實在是有緣分,我給你打個五折吧,不能再多了!”她捂住心口忍痛地說道。

下一秒,飯田天哉迅速把錢交到月島手上。

綠谷出久完全沒有想到,剛剛還警醒他不要上當受騙的飯田君,為何叛變的這麽快。

他猶豫地說,“飯田君……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連我學生的錢你都敢騙?”一本書狠狠砸向月島頭上。

“嗷。”月島捂頭,疼得滿眼淚光。

“相澤老師!”綠谷出久和飯田天哉喊道。

相澤消太站在月島身後,掃視面前的一切,隨手拿起攤位上的一件物品,看了看又扔回原位。

“還以為你找了個正經工作,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坑蒙拐騙。”

“我以前那也不是坑蒙拐騙,去去去,別打擾我做生意。”月島揮手趕他走。

相澤消太把她手裏的錢拿回給飯田天哉,將那件披風放回桌上,跟他說,“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要買。”

“什麽來歷不明!”

月島拿著書坐回原位,算了,既然是相澤消太的學生,自己和相澤消太又是同期,四舍五入也是自己的學生,就不坑了。

月島叫住相澤消太,“你回去的時候買兩個番茄和雞蛋,今晚吃番茄雞蛋面。”

讓她出錢?那是不可能的。

他回了一句,“哦。”

倒是讓他身後的學生眼睛微微睜大表達自己的詫異,一起吃飯?這難道是老師的夫人嗎?自己該怎麽稱呼呢?叫他師娘嗎?等等,萬一只是同居怎麽辦,以後分手了他們會不會很尷尬……哎呀那以後見面了要不要主動打招呼呢?

兩個少年非常的糾結。

……

相澤消太越來越忙,什麽體育祭,什麽敵聯盟,紛紛出動搞事。倒是月島的日子很舒坦,平日就是和城管躲貓貓,加上現在世道不平靜,也沒人有空管她的經營合法不合法。

月島專心致志看自己的書,巨大的陰影忽然覆蓋在她面前翻開的書本上,即使知道有生意上門,月島頭也不擡,“歡迎光臨,開光聖物靈驗無比低價出售,任君挑選,全場滿兩件打九折,滿三件打八折,滿五件打五折,拒絕討價還價,先付錢無售後。”說過不下百次才練就得如此順口。

她撐著下巴,劇情正看在精彩之處,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手中的書卷,像這樣過來詢價的客人月島見多了,一般都只是過來問問而已,都不是誠心給自己送錢。

等了一會面前的陰影沒有離開,那人也不出聲,就這麽靜靜地在面前擋她的光線。月島不著痕跡皺眉,打擾她看書的罪過可是很大的。

月島終於放下書卷,擡頭,一個穿著黑色衛衣頭帶兜帽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黑色的陰影將他的臉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消瘦白皙的下巴。

月島發現此事並不簡單,直覺告訴她,面前這個人一定是反派,因為大夏天的,居然還穿長袖。

男子摘下自己的兜帽,灰藍色的頭發黯淡無光,一張病態到慘白的臉暴露在陽光下。他的臉色雪白無生氣,眼裏充斥著紅血絲,半耷拉的眼底下黑眼圈厚重,連嘴唇的血色都淡得幾乎看不見。

他陰沈沈地說道,“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月島瞳孔一縮。

“你是……”她有些不敢肯定這個答案,連帶著手微微顫抖,不由悄悄捏緊桌布。

死柄木吊微微仰頭,被濃密頭發遮蓋的紅色眼睛從發隙中露出可笑嘲弄的寒光。

“果然連你也已經把我忘了啊,忘得徹底啊!”

他忽然狂笑,身體晃動,笑聲幾乎震撼到回響整個巷子,雖然是在笑,卻讓人聽不出半點喜色,最後笑到聲音嘶啞。

良久,那些笑聲化成帶著血腥味的咳嗽,連連喘了幾口,他緩了過來,又把兜帽給帶上。

“新建的公園漂亮嗎?”他忽然來了一句。

他這麽說,月島肯定了心底的答案。

“你是……小木頭?小木頭你居然長這麽大了?”

月島立刻從桌子後面繞出去,瞪大了眼,不停上上下下打量他,面前的人與自己記憶中的人的輪廓重疊在一起,她確信。

“小木頭!還真的是你!我還記得你有次雷雨天嚇得尿床,那被褥還是我洗的呢,沒想到現在的你像是抽條似的一下子長這麽高了!長得比我還高!”

可又好像和自己記憶中的小木頭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他昔日圓鼓鼓的紅潤小臉被面前棱角分明的弧度給替代,澄澈的眼睛裏如今充滿空洞的暗色渾濁,臉色慘白唇色發青,沒有任何生氣。

月島明白了,一定是貧血惹的禍。

“你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你還是改變不了挑食的毛病,都說了,平日裏要註重飲食,豬肝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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